2005/01/06 | 偶·想
类别(散文,Prose) | 评论(0) | 阅读(43) | 发表于 01:08
静静地站着，不能说一句，不能挥动一下手臂，瞳孔淡蓝却不能转动。
在这个下雪的傍晚，我站在橱窗后面凝视着外面灰灰的天和灰白的街道。街上行人都呵着气，缩着脖子匆匆而过，没有人愿意停留下来望一眼我——身上的衣服，或许因为它确实太贵了。除了她。昨天她隔着玻璃细细地看着我身上的衣服，为了看得更清楚，她呵着了一口气在玻璃上，然后用衣袖擦拭。
外面很冷，我却有点热不可耐。沉重的皮裘紧紧地贴着我,再加上店里的暖气，几乎把我熔掉。很想敲破橱窗，冲到街上冷静一下。那只是狂想。我有点迷乱。朦胧间，看见窗外的积雪在不断融化，厚厚的雪变成水。雪不断融化，水不断上涨，浸没了路边的小草小花，浸没了小猫小狗，浸过了汽车，浸过了行人，没过了树冠，最后吞噬了整个城市。我隔着玻璃看着窗外那水中的城市，深蓝，深蓝，人在挣扎，痛苦地吐着气泡，像一条遇溺的鱼。那个女孩，我看见她在水中畅快地游耍，很想冲破玻璃，游到水中，与她一起自由潜游。
“嗖”，店里的灯突然关掉，关铺了。我清醒了却依然不能说一句，不能挥动一下手臂，不能转动瞳孔。
始终，我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偶人，只能狂想一辈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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